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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徐公归隐陈州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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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公是陈州本土人,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商人之家,他从小天资聪颖,酷爱读书,历经十年寒窗,于宋神宗年间考取探花。适逢章惇被贬至陈州为知州太守,徐公拜其门下,成了章惇的学生。

章惇因积极参与熙宁变法,屡次被贬,很快又被召回京任门下侍郎,为副相之首,徐公也进京被封为少府,跟随章惇推行王安石新法。

宋神宗赵顼三十多岁就忧郁而逝,年仅十岁的宋哲宗赵煦即位,高太后垂帘听政。以高太后为首的旧党派控制了朝廷,废除了王安石的新法,并且开展了一系列打压新党的行动。章惇被贬,元祐党争时被放逐到岭南。徐公作为章惇的亲信,新法的推行者,也一并被放逐到岭南。

徐公的妻子不离不弃,他们膝下只有一女叫豆蔻,年仅十三岁,徐公托友人将女儿送至陈州的长姐家。徐公夫妇随章惇及一众推行新法的官员被放逐到了岭南。

高太后对新党的打击和倾轧始终如一,从未放松过。岭南气候恶劣,徐公的妻子不久便病死他乡。

高太后垂帘听政九年后逝去,宋哲宗赵煦亲政,章惇被启用为相,凡是元祐党争所改,全都恢复,引用蔡卞等人,全部居重要职位、担任言官,继续推行王安石新法。

徐公也被召回,做了相府的总管。

宋哲宗后,宋徽宗赵佶继承皇位,朝中新旧两派势力斗争如火如荼,由于朝臣多人弹劾章惇,宋徽宗多次将其贬谪,徐公的命运也跟着起伏,多年的动荡不安,徐公未再娶妻。

章惇年迈,五次上表,请求免去政事:“惇遇先皇求变图强之际,推行变法,未尝懈怠。今先皇已逝,臣痛悲无以自拔,自感老之将至,无从专精国事。恳请允准臣辞官退隐。”圣诏不允,后被贬死湖州。

此时徐公也年过花甲,上奏请求告老还乡,回家乡陈州治学山林。

朝中的达官贵人风行书法绘画,书画不单是一种技能,还是朝臣之间的交际应酬之必需手段。大宋朝奉行文人治国,正所谓“笔墨写春秋,挥毫斥方遒”。但凡朝中官员,诗词歌赋,吟诗作画样样精通。

徐公在朝中也算得上书法大家,他的字似行云流水间,泼墨如洒酒。徐公喜爱收藏,除了本朝大家的书画作品外,还藏有几幅前代画家的作品。其中有吴道子的《天王送子图》,东晋顾恺之的《仕女图》,他还有一帧当今皇上的花鸟画,画幅上有宋徽宗赵佶的瘦金体题词。

徐公的女儿豆蔻十三岁时寄养在姑母于家,姑父做木材生意,早年得益于徐公的资助,家里拥有一个大型的木材场,于家虽不算大富,家境还比较殷实。姑母拿豆蔻当女儿看待,百般疼爱,只怕她受了委屈对不起自己兄弟。姑母和姑父膝下只有一子,名叫于天佑,比豆蔻大四岁,是豆蔻的表哥。于天佑从小娇生惯养,生性顽劣不羁,但他很喜爱豆蔻这个表妹,对她呵护有加。

豆蔻从小生长在京城,受过良好的教育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行为举止温柔端庄,妥妥的大家闺秀。

转眼三年过去了,豆蔻已出落得花容月貌,楚楚动人。陈州城内的名门大户纷纷上门提亲,哪知表哥于天佑早就对豆蔻动了心思。见有人上门提亲,于天佑恼羞成怒,向父母摊牌,讲明自己要娶豆蔻为妻,万不可把她许配给旁人。

徐氏觉得自己的儿子于天佑惰性十足,顽劣不羁,又不爱读书上进,十足的刁徒泼皮,配不上豆蔻,不能让他糟蹋了豆蔻一生,拒绝了于天佑的要求。徐氏说道:“豆蔻是你妹子,哪有兄妹成婚的道理?”

“她明明是我表妹,姑表兄妹成亲的多了,为何我不能娶表妹为妻?”

“爹娘正在给你寻觅门当户对的小娘子为妻,就别打你妹子的主意了,你舅父把她托付给我,得给她寻一个大户人家,人品极好的做女婿,否则怎对得起舍弟!”

听娘这般说,于天佑以死相逼,发誓非豆蔻不娶。徐氏心疼儿子,只好答应他的要求,再说豆蔻这么好的女儿嫁出去着实不舍。为了儿子徐氏顾不得侄女以后是否幸福了。

姑母来到豆蔻房间,向她转达了天佑对她的爱慕之情,并表明自己和姑父都希望她嫁给天佑做于家儿媳的愿望,让她考虑,绝不强求。

豆蔻思考的两日,嫁给于天佑心有不甘,可政局动荡,父母几年来杳无音讯,生死未卜,只有姑母是个依靠,况且父母将自己寄养在于家,只当是报恩吧,便答应了这门亲事。

豆蔻嫁给于天佑的第二年,为于家产下一子,因产后风一病不起,几个月后一命呜呼,可怜的豆蔻十七岁便香消玉殒了。

徐公被召回京城后,立即回老家陈州接女儿,但此时父女俩已阴阳两隔。好在豆蔻留下一子,徐公当上了外公,也算些许安慰。

于天佑后又续弦娶妻,父母替他抚养儿子。父母相继离世后,于天佑恶劣本性暴露无遗,游手好闲,吃喝嫖赌,五毒俱全。

家业很快被他败光了,偌大的木材场只剩下一个棺材铺子,一家人勉强度日。

于天佑聚集一群地痞无赖,在陈州城里,敲诈勒索,巧取豪夺,是出了名的恶棍,人送外号“混世魔王”,满城人见那厮都躲。

徐公告老还乡回到陈州,住在徐家祖上的老宅里,于天佑带着儿子上门认亲,许诺要给徐公养老送终。徐公看在外孙的面子,也看在豆蔻在于家寄养多年的份上,决定帮于天佑重振家业,扩大木材场,送了些银子给他。于天佑接过银钱时发誓要好好做生意,让孩子和老婆都过上好日子。

怎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,于天佑拿着徐公赠与的银两吃喝嫖赌一阵,银钱花光了,什么都没干成。

于天佑觉得自己的舅父,前岳父在京城做过高官,肯定有大量的金银财宝,把徐公当成了摇钱树,时不时找他借钱,当然是有借无还。头开始两年都打着借钱的旗号,和徐公软磨硬泡,后来干脆伸手要钱,不给钱甚至恶语相向。徐公对这种泼皮无赖也是无可奈何,他年事已高,过得憋屈,加上疾病缠身,自觉时日无多,前一阵,他打发了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仆伍子,把剩下的银子送给伍子大半,让他回乡养老。

徐公一个人孤苦伶仃,有一顿没一顿的度日。为了躲避于天佑的纠缠,他经常锁起大门外出溜达。今日他去郊外看一位老友,回城时天色已晚,本想在小酒馆里吃点东西,奈何银子被小偷摸走了,要不是张坷垃及时出现为他解围,他就丢人丢大了。想当年自己也曾官居少府,被人敬仰,品尝过珍馐美味,如今因一碗面被人批得体无完肤,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,落毛的凤凰不如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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